報導重點摘要
- 大罷免行動從不被看好,到交出驚人的成績單,綜合 READr 的訪談成果,有兩個關鍵因素:它是用盡各種體制內方法,才採取的最後手段,始終在合法的範圍中;以及全臺串聯的連鎖效應。
- 儘管團結力量大,罷團仍然要面對地方的政治現實。經濟民主連合召集人賴中強提到,民進黨黨公職透過他原本支持者的人際網絡找來的連署,跟公民團體接觸陌生人所取得的連署,都很重要,但後者有更特別的意義,因為是真正跨出同溫層。
回顧大罷免行動,從一開始不被看好,最終開出逾 30 席立委有望能進到三階投票,最高還繳出跨過二階門檻 176% 的連署書數量。根據受訪者的訪談,有兩個關鍵因素:它是在合法體制內,用盡各種方法,才採取的最後手段;以及大罷免的全臺串聯效應。
從事民主外交工作、此次投入雙和罷團志工的有心分享,「我很慶幸國會出現破壞民主制度行為的時候,政府是先循憲政手段解決,而這條路走不通的時候,人民也是用憲政手段來阻止國會。目前還沒有發生像其他國家一樣,有革命啊、暴動啊這種事情。到目前為止,至少臺灣還是走在民主國家的路上,用民主制度來解決紛爭。」
「一開始就喊罷免,與到某一個階段再喊罷免,是不一樣的意思。我們總是不希望一開始就走到全面對決的狀態。」《很深的民主,需要很厚的共同體》作者、陽明交通大學人文社會學系副教授林秀幸提到自己一開始並不贊成罷免,主要是覺得綠營還有行政權,擔心一旦訴諸罷免,行政權就被遺忘了;再者臺灣過去一直處於藍綠對決狀態,對決可以解決的問題很少,再一次的對決會有幫助嗎?「總覺得還有協商空間,是不是可以再努力一下?」
林秀幸提到,在預算審議爭議之前,立院通過的法案帶來的影響,需要搭配時間軸來思考。過程中行政權能夠有什麼介入點和作為都需要被考量。民眾據此決定要怎麼反應,這樣才能養成民眾的主體性,而不是一開始就直接跳到罷免;也希望看看體制內是否能夠找到其他的方式,讓不適任立委的作為停下來,「但到了刪凍預算,我就知道不可能了。因為那是讓你連執政都很困難。」
林秀幸最初的憂慮,還包括擔心罷免導向互相廝殺和互揭瘡疤,這樣整體社會就更不容易看到國家需要什麼正面的建樹,「某種程度前期是有這個跡象,但現在看起來還不錯,是很不錯的走向。」她提到,這次罷免沒有「全民皆兵」的狀態,罷團喊出的口號很正向,「他們說這是為了愛,不是為了仇恨動員;也不會將不贊成罷免的人視為敵人,有寬容度。我覺得這次的公民表現相當不錯。」
史上第一次:大罷免的連鎖效應
此次的罷免行動無論是規模或是連署人數都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各個罷免對象之間也產生了「連鎖效應」,帶來不同程度的影響。首先,對沒有知名度的立委而言,所屬的政黨仇恨值成了罷免動力來源。
罷團「雲林拔釘」(罷免丁學忠)志工 Coco 就分享,「丁學忠跟其他被罷免的立委很不一樣,他很沒有存在感。甚至很多來簽連署的民眾,還以為是要來罷免鎮長(丁學忠是前任虎尾鎮鎮長)。」她提到,如果不是全國性的大罷免,丁學忠這一席可能很難成功,「因為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完全是大家對於國民黨的焦慮與失望,才帶動這些。」
有心也提到,雙和除了林德福是資深立委,「張智倫的能見度很低。連國民黨的支持者有的都沒有聽過他的名字,連署有點難推,因為沒有仇恨值。」他分享,有人劈頭就問「是哪個黨的」,有心還以為對方是來吵架,結果對方聽到是要罷國民黨立委,立刻就說要簽連署。但他同時也遇到,有人不知道張智倫是誰,但一聽到他是國民黨,馬上就回「他做得很好,為什麼要罷免他」,有心無奈地笑說,「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為什麼說他做得很好。」
同樣的狀況也發生在罷綠委的行動上。罷團「憶事吳成」(罷免吳沛憶)領銜人李孝亮提到,他遇到很多連署人不知道吳沛憶是誰,反而士林北投區罷免吳思瑤,由於吳思瑤是民進黨幹事長,「常常出來發言,自然會出現很驚人的言論,她的仇恨值就比吳沛憶高。」
李孝亮認為,吳沛憶因為要被罷免,有刻意保持低調,「坦白說,增加了我們收取連署書的困難度。但我覺得,妳當了七年的民意代表,在中正萬華的存在感還這麼低,是選民服務不到位、政見跳票、還是根本對地方沒建設?我覺得這是大家要去考慮的。」
這次罷免行動中還出現了「罷免OOO就是罷免傅崐萁」的口號,更證明連鎖效應成為罷團使用的策略之一。但看在花蓮人眼裡,感受卻很複雜。
此次大力支持罷免活動、花蓮無黨籍議員楊華美就認為,這是政黨操作,是為了增加仇恨值,「我可以理解國會在這一群藍白合作之下造成的諸多亂象,但坦白講我還是覺得這比較偏政治⋯⋯當傅崐萁成為頭號指標,花蓮人其實會想到的是長期以來全國對花蓮人的嘲諷,說我們花蓮就是花蓮國、是傅崐萁的死忠支持者。」
參與花蓮罷免的志工大力(化名)也提到,「傅崐萁在花蓮胡作非為 20 年,許多支持民主的臺灣人從不理解花蓮人的選擇,到不諒解花蓮人。」2024 年的大地震後,還有網路名人發起不來花蓮玩的口號等等,重創以觀光發展為重心的花蓮,也加深在地花蓮人覺得「都是外地人欺負我們花蓮」的感受。與此同時,在花蓮反對傅崐萁、不喜歡傅家作風的花蓮人更顯尷尬,有種裡外不是人、求助無門的感受。
大力表示,此次罷免傅崐萁成為全國民主派的頭號公敵,對於反對傅崐萁的花蓮人來說,會有兩種想法:一種是「大家終於關注到我們,要來幫忙了」,同時也覺得,這次如果再沒有成功罷掉,以後就會讓那些民主夥伴更放棄花蓮。抱持著不想被看輕的決心,帶著援軍的幫助,罷團順著這個氣勢向前行,希望能一舉扳倒傅崐萁。
志工跨縣市互相支援
連鎖效應帶來的另一個優勢,是罷免不再是當地罷團自己的事情,志工會跨區、甚至跨縣市幫忙。
罷團「山除薇害」(罷免王鴻薇)志工蔡卡羅就分享,臺北市地狹人稠,密度很高,交通又很方便。區和區之間的志工彼此互相串聯、平行溝通都很方便,有時候哪一區發現了好的方法、或聽到新的消息,傳遞都會很快,形成很綿密的網絡。有心也提到,雙北距離近,有些人在新北市沒有可以罷免的對象,就會跨區當志工。
而雲林丁學忠作為南部唯一一席藍委罷免目標,Coco 也提到志工團內除了雲林在地人,第二、第三高的就是雙北和臺南人,「雙北是戶籍的關係,臺南比較特別。有一個臺南人在 Threads 上想找人一起搭車來雲林,很多人看到就留言說想要一起來。後來他們創了 Line 群組,專門揪團到雲林或臺中來幫忙。雲林罷團可以成功的因素,是地利之便。雲林當地的年輕人沒有很多,在臺南的生力軍加入之前,我們的志工人數非常不夠。」
「後來,各個罷團之間也出現一種同島一命的狀態。」Coco 說,「我們其實本來沒有約定好各個罷團要怎麼合作,可是大家知道成功罷掉任何一個,都可以讓國會的生態改變。大家的著眼點已經不是只有自己選區的立委,看的是整個國會的結構能不能改變。原本罷團只會印自己的連署書,但後來很多罷團都自主印了全國的連署書,任何人到我的攤位來,可以簽到全臺灣任何一個人的連署書。」
團結力量大,仍要面對地方勢力的現實
即便連鎖效應帶來極大助力,罷免運動的成功還是難以單靠同溫層的力量。除了去年 5 月、12 月的兩次大型青鳥運動,經濟民主連合還帶著青鳥走進各縣市。經濟民主連合召集人賴中強表示,「有時候政治是一種氣勢,你讓濟南路上有兩萬人、三萬人、五萬人,是一種壓力;你讓洪孟楷的選區淡水捷運站有兩百人、三百人、五百人,也是一種壓力。這五百人不一定小於濟南路,因為那是真正進入到他的選區。」
「這種感覺在地方上會是一種感染,讓願意行動的人有一種彼此支撐的勇氣。」賴中強印象特別深刻的是在花蓮,「當時對傅崐萁不滿的很多組織、人都來了,也許彼此認識,也許不認識,但大家一起站出來。我相信那個行動給很多人勇氣,也給在地人一個訊息:是時候了,大家不用擔心,是水到渠成的時候了。」
「青鳥帶給罷團們鼓舞,但連署工作,是真的跨出同溫層。」賴中強說,「把這個工作做得最好的就是罷團,你要一張一張去簽、一個一個去拜訪,去擺攤、去說服、去溝通。」
賴中強也提到,「同樣是爭取連署,民進黨黨公職透過他原本支持者的人際網絡找來的連署,跟公民團體接觸陌生人所取得的連署,都很重要,但我覺得後者有更特別的意義,因為那是真正跨出了同溫層。」
而各地罷團都提到,最難的是要讓民眾不害怕,無論是在鄉下還是都市,這種「恐懼」似乎都存在。
苗栗國罷免立委連線、罷免陳超明領銜人 Ami 分享,投票是進到投票所,還會被一個布簾遮住;但罷免簽連署書,是很公開的事情,「你可能隔壁住里長、旁邊住鄰長,一出去簽,人家就會看到;你去塞信箱,人家也會看到。所以我們有一個臺北的郵政信箱,裡面的信很多,他們寧願去寄信,也不願意來家裡旁邊的宮廟簽連署,因為那太公開了,會被看見。」
罷團「中二解顏」(罷免顏寬恒)志工林宣宏也提到,地方上對他們(顏家,顏寬恒、顏清標)的懼怕,不是因為顏家真的對他們做了什麼,而是口耳相傳,最後變成大家聽到顏家就感到害怕,「阻礙是民眾自己,就覺得我們等投票就好了。」
同樣是中二選區的志工小可也分享,有天擺攤時,有個鄰長就坐在攤位上,一直大聲地吼志工。那天攤位旁邊有警察,卻對不斷叫囂的肇事者無動於衷。小可好心勸鄰長離開,最後卻演變到對方暴怒,「他一秒衝到我的面前,大概只差一步的距離了,開始指著我的鼻子狂吼⋯⋯但警察過來,就說你們少說幾句,不要激怒他。」
最後他們選擇收攤離開,「但我一邊收,一邊哭。我覺得我是被氣哭的。如果我可以跟他吵架,我還不會覺得那麼委屈,但警察卻要我不要激怒他。為什麼這些人總是可以講話很大聲,但實際也講不出什麼訴求;我們這些理性訴求的罷團,卻被迫不能好好講話,連收個連署書都得這樣忍氣吞聲、偷偷摸摸。我那一刻就覺得,天啊,這就是整個中二選區的縮影。」
罷團「拔羅波」(罷免羅明才)發言人琪琪則分享,「拔羅波」的志工組成比較年輕,對於羅明才家族在新店的影響,都是聽長輩轉述的,「我比較驚訝的是,一開始成立在收第一階段的提議書時,很多民眾不敢靠近,或是會偷偷塞簽好的給我們。我不確定那是怕、還是害羞?我當時很疑惑,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會讓大家怕成這樣。」
「我們都知道他(羅明才)有黑道背景,這沒辦法否認。但我就會覺得,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難道黑道還有辦法大庭廣眾下把我綁走嗎?」琪琪提到,雖然申請場地、租總部都被刁難,但沒有證據證明阻力來源是羅明才陣營。
「後來我們接觸到更多人,民眾會跟我說:你們真的要小心、你們真的很勇敢;我上政論節目,名嘴大哥大姐也會說,你們真的要小心,你們對付的是黑道。」後來導演楊力州、民進黨議員陳乃瑜都被威脅人身攻擊,還波及到小孩,「這種事愈來愈多的時候,我們才開始覺得我們好像真的在做一件有一點點危險的事。不過,從二階連署的成績來看,其實就顯示出這個力量有可能快要被擊潰了。」琪琪說。

在花蓮,楊華美也提到,就算是深綠的民進黨支持者,都不一定敢簽連署,「花蓮的就業市場比較單純,這裡大多都是中小企業、軍公教這種自營生意的人,所以很怕傅崐萁用各種方式來修理他、報復他。」
「傅崐萁能有這麼大的勢力,是因為他有布局人事的權力。除了政務官,候選人、農漁會、社團、協會、部落、村里長等等,都是他的人。用經費預算綁樁、用小惠小利攏絡選民,不順他的意就檯面下給予私人懲罰等等。做了很多的造神運動,把自己弄得跟神一樣。」楊華美說。
大力分享,花蓮縣民政處長明良臻要求戶籍人員登門查對罷免資料,引發的「查水表」爭議,後來被起訴(現已辭職),其實給花蓮人很大的信心,原來這個結構是真的可能鬆動的,「因為就算民進黨執政快 10 年,傅崐萁仍然掌握花蓮的警政、司法。」
楊華美也認為,「這些事情讓大家比較不害怕。包含我站出來、包含張峻(國民黨花蓮縣議會議長)站出來、民政處處長被收押,包含『葉霸』老師被架出去,被傅崐萁當面斥責說是綠營側翼⋯⋯我覺得一連串的事件,都顯示傅崐萁的所作所為讓大家非常反感。」
而能夠在地方勢力中突圍,罷團透過許多「私下行動」,包括小蜜蜂、得來速、飛鴿傳書⋯⋯希望將連署書直接送到可能願意簽署的人手上。
Coco 就分享,雲林非常仰賴「小蜜蜂收件」,意即讓志工到府、或約定特定地點收件,「我們選區很多是老人家,行動不便;另外是雲林鄉下地區,大家都知道彼此是誰。只要一出現在攤位,鄰居馬上就知道你來簽名,街坊鄰里壓力很大。」
臺中中二選區則自製文宣「得來速」,將連署書、文宣、跟說明分裝好,罷團「中二解顏」(罷免顏寬恒)志工小可指出,「只要兩秒鐘他就可以拿走。裡面有五張,他可以自己用、或是分享給別人。我在一階陸戰的時候,會發現很多人不敢下車,或甚至已經寫好了,開著車來很快速地塞給我們。我們才在思考,如何用最快的速度跟他們有互動,還不會被看到。」
而中二選區的另個「飛鴿傳書」服務,宣宏提到,他們發現文宣的投遞即使透過派報公司,還是出現很多缺口。他們就針對這些可能沒收到的地方,直接一戶一戶投遞,「成果真的是超乎預期。我們的信箱收到滿滿的信,一個信封袋裡還不只有一張連署書⋯⋯我很明顯感受到民眾對於我們做的這些事情是有認同的,他們願意簽,只是很多人不敢出來簽,才會變成這樣。」
「反對你的人不用花力氣說服」
談到募集連署書時遇到的衝突,包括口語謾罵或肢體暴力,各地罷團受訪時常說「這是日常」、「每天都會遇到」,大部分都會採取冷處理,將力氣花在還能夠影響的對象。
「其實我還蠻可以同理他們的。」在深藍家庭長大的琪琪表示,在選區遇到謾罵的人,大多都是長輩或是第二代的外省人,「我在這樣的背景下長大,我也曾經覺得這些事都跟我無關、也曾經覺得『臺灣到底在幹嘛』。但這是長期被灌輸的意識形態,一種黨國思想的觀念,加上當初他們就是跟著國民黨從大陸過來,心裡面是會忠於國民黨的。」
「加上過去政黨輪替時,陳水扁當選,他們一度有個論述是『國家被偷走』了。」琪琪提到,這些人過去對民進黨的印象,也都是很亂、很愛抗議,所以她完全可以同理來罵志工的人心裡的想法。
「當他們還沒有準備好要面對這件事的時候,你跟他講再多,溝通都是無效的。」琪琪提到,他們團裡有志工的爸媽都是國民黨的支持者,一開始開記者會時,他會躲鏡頭,「後來他發現不用躲,因為他爸媽會看的媒體,根本不會報導罷免的事。大家也就看開了,好像真的有平行世界一樣。」
但琪琪也坦言,二階通過之後,下一關就是罷免投票、再來是補選,勢必要接觸更多異溫層以外的人,「我們團隊也一直在討論,到底要怎麼樣才可以真的影響到這些人。」
國民黨的支持者真的變心了嗎?
由於罷免始終是負面動員,在投票前,我們僅能看見支持罷免者的表態,選後的民心是否真的有所變化?
臺灣民意基金會從 3 月開始調查對民眾支不支持「柯建銘全面性罷免國民黨籍 41 席立委的主張」,雖然不能直接與公民發起的罷免支持度畫上等號,但始終都有超過一半的人不贊成。3 月時不贊成、贊成的比例是 57.9% 和 32.6%;4 月時兩者都上升;5 月時卻成相反走勢,不贊成罷免的下降了 3.7%,贊成的提升 4.1 %。
臺灣民意基金會認為,這份民調傳達兩個訊息,一個是臺灣主流民意仍然不贊成大罷免;另一個是贊成大罷免的人數相當可觀。以深入臺灣政治田野著名的日本政治學家小笠原欣幸也提到,罷免的遊戲規則,要看選區選民的投票意願,他以 TVBS 於 3 月下旬的民調為例,台北市松山信義選區針對有投票意願的民眾, 57% 的人表態支持罷免立委徐巧芯,也曾讓他感到驚訝。
小笠原欣幸也提醒,要把罷免投票、補選、明年的九合一選舉分開考慮,三種投票行為的邏輯不一樣。
時事評論員周偉航提到,國民黨現在就要看不同意票能開出多少,但不同意票的動員非常現實,他以基隆市長謝國樑罷免案為例,「謝國樑能動員出這麼多不同意票,不是靠意識形態,是靠組織。他是用『複式動員』,假設這個人屬於OO里、同時也是獅子會的成員、也隸屬於某個家長會,我透過三方重複動員,他就會出來投票。但這需要大量的資源。現在要被罷免的藍委,有沒有這麼充裕的資源去動員,是一大考驗。」
「加上謝國樑是市長,再怎麼樣,議員會配合他。但立委,選區內的議員跟你會有競爭關係。雖然平常會合作,但如果立委被罷免,可能就是議員出來選,他要基於什麼心態來幫助?會不會出來幫忙,形象反而被影響?」周偉航指出,「這些都是現階段國民黨很麻煩的事,內部第一缺錢、第二不團結,要能開出足以壓倒同意票的不同意票,是很困難的任務。」
他也覺得,目前國民黨想要玩意識形態動員,「我只能說支持群不是很廣,朱立倫現在講是『反獨裁、站出來』我覺得並沒有很強大的號召力,大多數的國民黨員,也不覺得現在是走向獨裁。」
依照規定,針對立法委員的罷免案,選委會有 40 天的連署查對時間,確認成立後,要在 20 至 60 日內將舉行罷免投票。依照罷藍委的送件進度,若大多數皆成立,投票日可能會落在 7 月至 8 月;但若罷綠委的二階連署也都成立,罷免投票會持續到 10 月。目前到底會分開投、還是集中在同一天,中選會主委李進勇赴立法院報告業務時曾表示,由於每一案成案時間有落差,投票時間要等(查對)狀況明朗後,再提到中選會做最後決定。
史上第一次的大罷免案,政黨的角色是什麼?對臺灣民主又會造成什麼影響?請見(下)篇:主動走向政治,10 年後公民重新實踐遍地開花
引用資料
READr 參考各罷免團體提出的理由書及過去調查經驗,設計了一份問卷調查,在包括 Facebook 政治性社團(如:民眾講堂-全民參與共榮平台、2024倒綠救台大聯盟、台灣選舉與政治時事討論社等)、Dcard 時事版、學校社團等社群平臺張貼問卷連結。
同時,我們前往罷免連署據點、罷團宣講活動邀請參與者直接填寫,完整實體場合包含臺北濟南教會全國罷免據點、0412 「罷免太縱酒」活動、0419「反對造謠」罷免連署站點、0419「惡『霸』退散平安大會」實體宣講活動、「419 凱道反共大集合」活動、「426 反綠共戰獨裁」活動。最終獲得有效問卷 1038 份。此樣本數僅代表我們接觸到且願意填寫問卷者的意願,非民意調查。